昨夜一夜无梦,安宁醒来时已经太阳高照了,秋娘领着人进来服侍她洗漱,见她气色苍白的样子,依旧有些心疼。

    “陛下上朝去了?”安宁用温水打湿了帕子,细细地擦着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“是。陛下说他午后处理完了政务会早些过来。”秋娘扶着安宁起身,拿过尚衣局新制的春衣给她更衣。

    安宁拢了一下头发,张开双臂任由她摆弄衣饰,浅淡的花香味很温和地萦绕着她,她仔细地嗅了嗅,突然开口道,“以后改用玫瑰汁子熏衣服吧,别再用这些了。”

    秋娘的手顿了一下,随即笑道,“陛下御赐的荷花香料还有好些没用完,突然换了怕是陛下不习惯。”

    安宁闻言没作声,只笑了笑,“那便罢了,等用完了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秋娘为她系好腰带,感觉这衣服又有几分宽大起来,便又有些担忧安宁的身体。这几日咯越来越严重了,她却拦着不让人知道。她不知道安宁的心中所想,故而不敢妄言,想劝劝她,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    “建安醒了吗?”安宁拿过玉佩自己系在腰上,走到铜镜前坐下,有些乏味的看着那些珠翠首饰,只觉得艳丽庸俗,十分讨厌。

    “小世子晨起醒了一次,现在乳母哄着,又睡下了”秋娘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退下,走到安宁身后为她篦头发。

    “嗯。只拿只简单的簪子挽了头发即可,把这些东西戴在头上,活像家里刚打了金矿来不及要显摆自家的底气似的。”安宁将妆盒推的远了些,微微阖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秋娘正在为她梳妆的手顿了顿,挑出一只和田玉的簪子来,最后只替她挽了一半的头发,松松的坠下来,倒有几分小女儿家的清丽。

    安宁歪着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,皱了皱眉,“有没有再素些的?我记得前几日见了一只木雕的梅花簪子,把那个找出来挽头发也好。这玉硌得我头疼。”

    秋娘闻言迟疑了一下,还是劝到,“在宫中您的身份实在不宜装扮得太过素雅,要不奴婢为您找出那只玉质镂空的梅花簪子也好?”

    安宁摆弄着妆台上的首饰盒子,拿出一副银质的细耳环,撅着嘴想了一下,“不必换了,再换什么簪子,还是头疼。”

    她拿起胭脂用了一些,“这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,怪吓人的。”自嘲般的笑了一下,安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