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回来那会儿我就想问了,琴抚霜,你这是被给人夺舍了?”

    他向来觉得琴抚霜这人,人如其名,赛雪欺霜,俊秀端方。甚至可以说,有些不太近人情。

    这印象,大约还是三四年前,他奉了老祖宗的命,带了宵霞宗一众子弟前去各大宗门修学那会儿留下的。

    老祖宗不晓人情世故,只会没什么章法地耍耍刀,音律与诗书几乎都是灵玄代劳,但灵玄究竟是女子,修的道法不同,许多事也教不了他。

    当时九大仙门时兴“修学”,简而言之,就是定期在各仙门组织讲学,派遣精英子弟,前去交流经验,博取各家所长。

    皓月宗教诗书人文历史,顺带教女弟子音律舞蹈;朝阳宗包揽刀枪棍棒格斗技术,玄武宗则教的是入门阵法。

    当年他再次碰上琴抚霜,就是在玄武门讲学。

    彼时他对外才称十四五岁,整个人都给老祖宗教得天真纯善,带着一队弟子杵在玄武门前的长队里,同其余认识的世家子弟一一握手,笑得一脸和煦,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傻白甜的智障气息。

    讲学也不是头一回,去年宵霞宗幻境开启之时,不少人就见过了箫月行,又一同经历了朝阳宗惨绝人寰的格斗训练,这会儿已经分外相熟了。

    昨日才从朝阳宗脱身,这会儿又不停地同人握手寒暄,箫月行觉得手酸,又不太好意思说,于是悄悄缩回手,只能腼腆又害羞地抿唇笑,听一边的少年们热闹。有人道:“箫公子!前几日朝阳宗的讲学你觉得如何?”

    箫月行摇头,温和道:“你莫要为难我了。我一向不惯使刀剑,昨日那扇面都要给你们劈烂了。”

    他行事向来有些温吞,也许是因了从小家里只有灵玄教导的缘故,喜欢吟诗作画弹弹琴,刀剑都不觉得趁手,惯常用的是一只翡翠骨的缎面折扇,流光溢彩地垂在腰间。

    有人笑道:“箫师兄哪里的话,若不是你非要让着我们,只守不攻,我们哪个能打得过你?”

    凤歌在一边听见这话,冷哼:“你们知道就好,师兄一个能打你们一百个!”

    众人: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