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前。
下班后，楚绪独自去了一趟“佑佑炒米粉”，隔一条街就能看到简锋在门口热火朝天地挥舞锅铲，一把铁锅颠得虎虎生风。楚佑则抱着一袋零食在旁边小板凳坐着，吃东西跟小仓鼠一样，两边脸颊塞得鼓鼓的。
他走到店门口的时候简锋刚好有事进去了，楚佑倒是一眼就看到了他，仰起脑袋，一双大眼睛警惕地盯着他。
“你在吃什么？”楚绪蹲下来，跟他平视。
楚佑抱着零食袋，侧过身子，像是防备他抢夺。“是妙脆角。”但还是乖乖的，有问必答。
“可以请我吃一个吗？”楚绪不要脸地提出要求。
楚佑显然有些为难，倒不是不舍得分享。“可是你让爸爸哭。”还记得他“欺负”过简锋的事呢。
“以后不会了。”楚绪笑着承诺，又道，“我会对你爸爸和你都很好。”
“你要当我父亲吗？”楚佑问。在他的理解里，只有父亲会说这种话。
“你想让我当你的父亲吗？”楚绪反问。
楚佑撅起嘴巴，皱着眉，像是在苦恼。过了一会儿，他歪着脑袋问：“那你一只手有六根指头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楚绪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像这样。”楚佑伸出自己的左手给他看，又往零食袋里掏出六个妙脆角，一个一个套上自己的指尖，“你可以像我这样，同时吃上六个妙脆角吗？”他做着示范，一口气把它们全吃掉，嘴巴里又再次塞得鼓鼓的。
在楚佑有限的认知里，既然爸爸一只手没有六根手指，那他的六指就应该是遗传自父亲——在简锋的保护下，没有人当面指出过他的畸形。
楚绪看着他坦然利用六根手指吃东西，哑然失笑：“当然。”